老坛二十哞哞鲜奶

国漫相关,写了就跑,谨慎关注。
大概都是原先漫画世界上的作品,吧。

【维锯】Snow Folk

·厚脸皮打着维锯tag但是一点cp感都没有

·私设非常多

·OOCCC


↑可以的话↓




来做词语接龙吧。

坚固的后边是固执,固执的后边的是执着,执着的后边是着地,着地的后边——“魔王大人小心不要摔跤哟……啊,好像说得有点晚了哟。”

着地的后边,荸荠扶起了雪堆里的锯刃。



【维锯】Snow Folk



1.

戴蒙帝国的冬天也是这样非同凡响,街道两排奏给贵族享用的交响曲昼夜不停,把被清扫出来的主干道衬成通往宫殿的毯子,壮观得让初到此地的旅行者以为正置身于什么名家所谱写的音乐剧之中。漫天刮着的雪看上去要比黄金还要珍贵,引得许多小孩出来新奇地看——这种好奇心倒是无关财富,在全大陆都通用。滴在鼻尖上的是雪水,化在手上的是雪花,落在地上的是高级勇者。

锯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条路好难走,还是放弃……唔!”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使魔塞了半团雪花到自己的嘴里强行截断了话语,没反应过来就顺着进入了消化道。还好变成勇者以后依然保持着部分魔王的体质,不抗摔但是也抗寒,只是喉咙稍微难受了一点。

抗议无效,他也不会抗议。于是锯刃的反应就变成了咽下去,又一个叹息。

可能是担心一脚下去自己的重心也会跟着不稳,荸荠这回没有对她的上司使用踢技,她往自己的掌心里哈了一口气,揉一揉,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魔王大人再不跟上的话就又要掉队了哟。虽然心急喝不了热豆汤,但是太慢的话也会被别人抢光哟。”

乱七八糟的俗语好歹是把利害关系摆清楚了,荸荠满意地看到锯刃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抖掉身上的雪,小心地跑向了队伍的末端。在他前边一众整齐的,时不时响起号角的,腰间剑光明亮的,是勇者队伍。






倘若在平行线的某个世界里拿到一张英文卷子,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锯刃一定能够把里边所有的被动语态做完,并且做得相当出色。他自己没怎么想过这件事,但他的人生,或者叫魔生似乎就是这样,被踢,被挑战,被徽章吃掉愿望,被反噬成了勇者,被推着走到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地方,被占了临时的居所,被举荐加入勇者公会戴蒙帝国分部,被带到了戴蒙帝国的城内。

看上去一团糟,理不清头绪或方向,但是似乎每个分步又都很明确。实际上,锯刃的适应力好得出奇,像是一叶扁舟,即使没有线牵引也能浮在水面上,乘着浪花前行到未知的角落,随遇而安。而在这充满矛盾的适应力下,他被通知——离城门不远的雪山半山腰上有一座魔窟,在这里居住着高级的魔王,打败他就能获得变回魔王的徽章。

然后,这位被字系的高级勇者一叉子没拿稳,被刺下去跳起的汤汁洒了脸颊。他放弃了吃到一半的泡面,少有的“主动”出击,找到这一支去讨伐魔窟的队伍。按着自己的使魔出的主意,锯刃准备潜伏在最后准备收人头,抢了战利品就跑路,不仅做了坏事还能变回魔王,前景一片暗芒闪耀。



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里,前大半个生涯没出过一事无·城的魔王行军能力自然不如训练有素的勇者们,何况气候还是恶性。走在水的两态间磕磕碰碰,目标却没有被大雪冲刷掉多少、锯刃看着领头的勇者举着旗子,白色覆盖了一大半,还是能看见属于勇者公会的标识,以及一个金钱的图案。

越过旗帜能看见一座雪山,魔窟里的魔王落脚的地方就在那里,用目测丈量一下——嗯,快到了。看来只要把想法专注在某件事情上,就不会在意具体的时间……哎,你说三分钟到了?

“荸荠我……”

使魔不等他说完,抬手又是一团雪糊上去。

“……我没想放弃啊……”锯刃有苦难言,胡乱抹了把脸接着往前走,“我是想说,要是这次顺利完成的话,我的身份就回来了,离最终目标也近了一步。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第三人称代词不需要前后文来标注指代身份。

荸荠看了眼她的主人,轻叹一声,“魔王大人不用过于担心了哟。”

“那位勇者肯定也在某个地方努力和坚持着哟,如果魔王大人不想太过仓促地和他见面的话,还是先专注在自己身上哟。”

她阐述着,余光看见锯刃默默点了点头,勾起唇角。

“所以我们先来细化一下待会儿的作战计划哟,首先……”

“荸荠?”

使魔的话语久久没有后续,锯刃疑惑地转过头看她,而后者的神色复杂,夹着无奈和惊讶,半晌回过神来,喃喃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哟。”



2.

蓝发的高级魔王在雪山上缓慢地移动着,后边还跟着一队和他一样一看就是高级魔王的家伙们,维克的姿势和神态都像一尊活动雕像,手执和自己同一个色系的旗帜,迎风飘扬着,不鲜艳也显眼。

旁边的粉毛在茫茫的白雪中冒出了一对耳朵,对这尊雕像发问:“主人,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哦?”

“吾立下的誓言是在一小时内到达,现在还有十五分钟。”

从常人的视角看,维克的回答颇有点答非所问,而葫蒜习以为常,了然地比了个OK的手势,声音不无轻松:“这次以后主人终于就可以变回勇者了哦,上边应该也会有更好的装备奖励哦。”


他们后来如愿来到了狮贝德的勇者公会总部,和所有的RPG游戏一样,接任务磨炼的同时四处打探着消息。终于,他们在攒够了等级任务后得知,这个雪山上居住了一位酱油魔王,看守着大量能将魔王变回勇者的徽章。找到线索的维克当仁不让,率着一队和他一样遭遇——这样的人在最近大幅增加了——或是厌倦了身份的魔王们来到了这里。这支队伍享有的权利是在得到宝藏后即刻的归属权,直白了讲,谁拿到了就算谁的。

数量不确定,因此也不能保证人人都有,所以极有可能这一队魔王前一秒还在共同杀敌后一秒就翻了脸皮。真到了要抢夺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心慈手软,就算维克帮忙举着个旗子也不代表他可以发号施令或享有更多的权益。

然而那些对于这个人来说似乎都不重要,没想过怎么稳固队伍或让自己的优势最大化,不如说他生来就有着这样的自信——维克只是略一点头,答着侍从的话:“不过吾完全没想到,在这个魔窟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勇者徽章。”

“有可能像是之前恶果学院的校长一样全部都封印在一块了哦。这个魔族可能也没有那位校长那么笨,懂得把潜在的敌人都困在自己这里不让他们乱跑哦。”

“汝说的有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们就窥见了魔窟的一角。皑皑的雪从洞穴的顶部往下滑落,整块整块地掉在地上,这里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迹了。

葫蒜耸耸肩,吐槽道:“魔王也真是耐得住寂寞的一族哦,每天就守着自己的宝箱过活,不会发霉哦?”

“菌类才会发霉。他们最多会因为不洗澡发臭。”维克认真地纠正了侍从的说法,顿了一顿,“吾辈之前遇到的魔王锯刃,不也是据说在他的城堡里待了很久很久吗?也许魔族和吾等的生活方式不太一样。”

提及名字的时候维克短暂地分了一下神,自己身后有不少是那次魔王徽章井喷的“受害者”,也不知道锯刃有没有成为这次事件的“受益者”。他对释放徽章的行为并不后悔,转换身份后的修行中他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而强行被安在身上的新种族视角也带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很快就要摆脱这个身份了,心里却没有石头落地的感觉。维克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性格使然,强迫他仅关注着眼前的这一件事,在办妥之前都不会转移注意力。

——回去以后再考虑吧。

这么想着的高级魔王已经抵达了洞穴口,尚未做最后的整顿,察觉出有不属于己方的火光在白色的视野里突兀地摇曳着。他一转头,看到了另一众以此地为目标的队伍,和自己这支相反,清一色的勇者队伍。




3.

“魔王大人……”

“我不能。”锯刃的声音在片刻后响了起来,轻轻的,带着决绝的意味。

他重复了一遍:“我不能。”

这回底气足得多。

——不能在成为最强之前就与之碰面,哪怕他心底先涌起的是雀跃之情,哪怕他只成功地握住自己的梦想一次还被徽章反噬了。

他和改变了他命运的那位维克走着全然相反的路,却又有什么共通之处。

贪得无厌,不自量力,眼高手低——说他什么都好,说他什么都不在意,说他什么都可以用魔王这一邪恶理念收纳进去,说他什么都不及此刻的念头坚固又霸道,占着他不擅思考的大脑不放、那是简单不加考虑的:我要恪守和他的约定。

至少在这一件事情上,我想要、我必须要贯彻自我,以平等、不,对等的身姿站在他的面前,不仅是最强这个名号,还有期间所包含的信念,透彻而坚固的。之后,才能够让自己的武器出鞘。


那万一,这就是唯一一个呢?

不知道魔王徽章已经被维克大量释放出来的锯刃再次陷入了纠结。

他远远地看着那个身影。维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他在由勇者变成的魔王群里也是鹤立鸡群,所有的目光都自然地被他收纳进去,似乎他天生就是就该是这样瞩目。锯刃站在队伍的最尾部,自然地隐进了雪花纷飞的氛围之中,他成为了维克收到的目光中的一部分,却没有得到等量的回馈。

锯刃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他的大脑被过多的念头充斥着。逃跑还是留下?怎么避开维克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否有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到这个徽章?如果有的话还需要再找多久?渐渐地这些念想占有的面积变淡了,只有一个昔日的约定与不能随意相见的信念腾起,在他的脑海里兜兜转转,扩大再扩大,让他的眼神愣愣地锁定着高级魔王挺拔的身形,又默然地离开那里。

我不能——是对自己说的。

他想自己可能在发抖,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

使魔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她的主人做出最后决定。很少出现在锯刃脸上的神情让她有一点着迷,荸荠眯着眼,不走心地数着时间流逝,一秒一秒,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滴答,滴答,时间到了熟悉的三分钟。锯刃的表情松弛了。

他的目光垂下来,说道:“我们走吧。”



荸荠笑了一下,并未感到多少意外。

“那就偷偷溜走哟,不要引起什么骚动,我们不见了应该也没人会在意的哟。”

“知道了。”这话好像听着有点惨,锯刃也没空抓什么细节,转头最后看了一眼维克。“其实可能也不是没人在意”的想法倏然冒了出来,短暂地存在了几秒。他没有说。

而这个想法,再次不依他所设想,强行“被”延长了停留的寿命。



——维克的视线投了过来,和他的撞了个满怀。



同时,锯刃清晰地听到,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裂开来。



4.

堆在雪山下的勇者队伍逐渐走近,一大块黑乎乎的团体也随之分成了具体的个人形象,维克的目光一一扫过去,来到队伍的最尾端,定住后再也没有移开。

过来了,随着队伍过来了。

也许那个身影曾有磕碰,现在又有停顿,但在确认视线交错的一刻,高级勇者的脚步回转到原来前进的方向。锯刃仰头望着他,慢慢地从仰视变成平视,他们走的是不同于自己队伍的另一条上山路,拐个弯就消失在了可视范围内——很快的,维克默想,汝很快就会再出现。

自己的步调并未经过任何刻意的调整,抵达魔窟洞口时却是刚刚好。

刚刚好,迎上了勇者的队伍。

他看见了他。他亦看见了他。

无可避免的目光接触,然后是黏合,犹疑,躲闪,再纠缠到一起、这是逃不掉的。锯刃站在魔窟的东侧,维克站在魔窟的西侧,为了截然不同的目的而来到了同一个中转站。队伍其余的人早已卷向了洞窟里的Boss和宝藏。风扑扑地响,从维克那一侧刮过来,他身后戴蒙帝国的城市还是通透明亮,映出来阴影中高级魔王的脸庞有一点难得的动摇。

演员就位,灯光打好,场地摆正,唯一跳出双方理想剧本的是,时间太不凑巧。

曾在脑海里百般排演过的再遇镜头无法用上,维克仿佛能感受到曾经徽章召唤出来的誓言小精灵为了惩罚他咬破肩膀,从那里流出的点点血液,在麻木的寒冬里跳跃着暖意。

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先开口的是锯刃。

迎着风,启唇——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随从从严肃的氛围里窥出一点笑意,但这个小事故并没有让维克的表情发生一丝的变化。他的目光笔直地滞在锯刃的身上,有一些过热。对方也用带着些许怯意,又格外坚定的眼神注视他。

不知说什么,不知从哪说起,或许说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赘述。他的语言系统里只有连串的誓言,只有……

一道破空乍响。

“?!”

两人双双看向此番旅途本来的目的地,尘土从洞里吹到他们站着的洞口,里头的声音杂乱喧闹。原来这最初的乍响来自魔王被击败后的倒地声,而跟着的那些是大家抢夺财宝的吼叫——维克愣了愣,怎么会这么快?

尽管队伍人数不少,但这些只是临时凑起的人们,配合上肯定还有问题,各自也都怀着鬼胎,而对手在之前各种途径了解下来并不是省油的灯,任务更是打上了S+级别的难度。而现在,在几秒里就分出了胜负。

总之,这不正常。

“去看看吧。”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颇似自言自语的话使得两人都有了动作。



洞窟的道路很窄,勉强够他们一同通行。肩抵着肩,热气在狭长的空间里传导着,锯刃有点不适应地别过了头,看到两旁粗糙且照明微弱的墙壁,小声叨叨了一句:“这里好像比我的一事无城还要破旧啊……”

封闭的洞内随即传来了这句细语的回音,吓了锯刃一跳,这声响足够让旁边的人也听到了。出乎意料,维克“嗯”了一声,接上了话茬:“他看守着徽章也是不易。”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徽章?”锯刃讶异,忍不住重新回头看向维克,“魔王徽章?”要他做什么?

“吾得到的消息是勇者用的。”

“那到底……”高级勇者混乱中。

“有可能都是对的。”

高级魔王沉吟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不作更多的解释。

锯刃没有再多过问,他们已经走近了现场。搏斗的声音逐渐淡了,视野变得开阔,亦开始堆积起横七竖八摞在地上的人们,数量可观。维克俯下身,用手指划过其中一人身上的痕迹,判断道:“这些都是来自勇者间的互相攻击。”

“看来他们已经把魔王干掉了?”

只有战胜了共同的敌人才会开始惨烈的内部斗争。锯刃略略紧张了些,不论如何此行还是为了徽章而来,他花了太多心思在曾经的誓约上,没想到另一件事在不自觉间也超出了自己掌控。

“还不好下定论。”

维克说道,他偏头试着再往更深处的地方看一眼,“吾还是难以相信传闻中强大又拥有着重要宝物的魔王会如此轻易地落败。”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发生了。维克转念又想,就像今天又在同一个人身上破了誓。总是存在着的,不如他,他们所想的,很多事情。

接着他听见气流捎来旁边人的“小心”两个字,回过神,用剑晃开了一个扑上来的人影。

维克辨认出这是自己队里的一员,是一个年轻的魔王,看来已经丧失了理性。

“汝在做甚?”

“只有一份……仅此一份!我不抢,难道还让给别人吗?!我再……再也不想当魔王了!”

年轻魔王踉跄了一步,身体摇摇晃晃,语句也不连贯,很明显是刚才已和多人交战过,精疲力尽了。维克又与他过了几招,终是体力上占优,年轻魔王很快败下阵来。

“不作数!”这位年轻的魔王呐喊,拳头锤着地,“你们都没有一点战斗过的模样,你们是来渔翁得利的!”

“吾是勇者,不是渔翁。”

他低了低头,高级魔王的披风应声吹到了他的余光所及,让他的这句话看上去有点滑稽。维克不为所动,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个被涵盖进“你们”中的人。


话语里的讯息已经准确地传达过来了,仅此一份。

“那也没关系吧?”锯刃沉默了一会儿,说。“是谁用的就给谁……如果是各有一个就是圆满结局吧。”

说是圆满,早在洞口面对面的一刻,就已经不圆满了。

他的笑容有点苦,也意外得灿烂。

维克还没说话,被放倒在地的年轻魔王冷笑了一声,打断道:“你们想得太美了。”

“这里的宝箱使用的是实名认证制,打开后所有的物品都直接归属于开启者,并且,不能进行交易。”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突增的严重性让锯刃直接脱口而出:“这是真的吗?”

“我的消息来源是这么说的。”对方咬着牙,语气是明显的讽刺,“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钱能解决的事,在这个国家里根本不算什么事。”

“那……”

锯刃的话停了。

——维克突然抓住了他。


很明显的,战斗的讯号。





5.

来做词语接龙吧。

坚固的后边是固执,固执的后边的是执着,执着的后边是酌情……抱歉,不是这个酌,我们的维克先生也不通什么情。






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不该是这样的。维克想道。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该在战斗里一言不发,他们也不该毫无预兆地碰头,不该在这里仓促地扭打在一起,不该用尽力气又不取对方的要害,不该用混杂着迷茫和坚定的眼神注视彼此。

那里有不能做的事情,那里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没到时候。

落地撞击的声音没有出现,锯刃在半空中完成了平衡,一手撑地,姿势从躲避转成了反击,另外一只手携着刀锋往维克的背后穿过,破空之势凌厉,却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反应和抵挡。维克将剑尖向后,金属武器的苍劲重叠,铮鸣彻响。

不该有如此高的同步率。不该只把约定完成一半。

不,没有什么一半可言,对维克来说,只有在这件事上,九十九和零都没有丝毫的区别。没完成就是没完成——他这样想着,又挡下了朝着面门来的直劈。

他怔住了。没有力道?汝在开什么玩笑……

锯刃没有收手,还是以近乎没有的力气用剑压着他,维克的动作也不如他心中所想的激烈,像是在配合对方一样用正好的力气相抵,两人僵持在那里。任谁都能看出双方都在犹豫。

战场上哪怕一秒的踌躇都有可能成为大忌。然而两人似乎都不自知地,将这个禁忌事项暴露给对方,从外人的角度看上去就像一场拙劣电影的武打戏,漫长又无聊,按了快进也看不到尽头。哦,还是一出默剧。

也许应当像刚才那样,有第三者来破局,不幸的是双方的队伍已经在混战中七零八落,魔窟最深处,触手可及的宝藏旁边只有高级勇者和高级魔王。洞窟里冷风依然灌耳,作战环境之恶劣几乎要把盔甲下的皮肤割裂,两人却忍受着这种痛苦,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结果是武器先出现了裂痕,锯刃的。

还没到三分钟,变故的出现让双方都有点措不及防。锯刃暗叹一声省了几顿泡面钱换来的武器竟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以后该少吃点貉味道多来点康狮傅,听荸荠说后者性价比要高一点。然后他看见维克在受力的瞬间失衡时自然地压了上来,把他摁在地上,雪水浸到头发里,锯刃惊讶着自己竟然还有心思遐想,想着这比戴蒙帝国的街道还是要暖和一些。



动手吗?他抬眼看维克,不知为何又有点遗憾。

是啊,本不该如此。

明明什么也没说,又能轻易对上电波。其实他也没见过多少世面,只是觉得应该,大概,也许,没错,就是这样。这个与自己对立着的灵魂,就是这么回事。

保持着这个当事人不察觉的暧昧姿势数秒,维克动了动唇。



吾赢了。

或者,汝输了。

他想这么说,话语押在喉口,艰难地想探出一个字节,又因不可抗力缩了回去。


维克径直起身,没有掸掉自己身上的雪,沉默着往宝箱那里走去。如果有在此前见过他的人可能会吐槽,怎么这人今天一改平日的多言,连手都不怎么碰过腰带上被锁着的徽章。可惜这里只剩下另一个难得沉默的人,和其他人一样躺着,不同的是意识清醒,对着洞穴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还是选择了起身,去看维克。


那里到底有什么?

走到箱子前,维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重心不稳。伸手碰到箱子的外沿,木头材质,没什么特别,可就是这么一个连着主人都其貌不扬的箱子,现在做成了魔盒。在群众的说法中渐渐染上了色彩,旁人看它可能会觉得过于璀璨。

只不过站在最后的是维克,一个在某些时候过度强调客观实在性的家伙。

他带着一贯的冷静表情打开了箱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脑里一闪而过的,和最初截然不同的期望。




倘若没来——就好了。






6.

箱子里放置着勇者和魔王徽章各一,熟悉的银白色光芒。

又是一阵莫名寂静。

锯刃想用什么表情来迎接这件事会好一些,也许他该问一问是否真的不能交易,也许他就这么等着维克的先手,也许顺其自然,交给三分钟以后的自己来随意地决定。

没等他思考完毕,这次的转折来得更快。



咯啦咯啦。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捧起的两个三角状铁制品,在指缝里碎成了粉末,粉末里还有一张字条。

维克愣住了,锯刃也吃惊地张嘴。




——这是……假的?




那只是一个谣言而已。为了让酱油魔王不至沦为酱油角色而创造的谣言,让他背负不能承受之重的空头支票,吸引更多更多的人到这里来,在众人的疯狂和掠夺中享受生命的礼赞尾曲。说是酱油魔王,也碌碌无为地过完了大半生,但是好歹在被打败前的几天里——发光了,成为了所有人口中传颂的,最想要的东西。

“哎~~?”厮打得满身是雪水和污泥换来的一场空,锯刃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然后被自己这个反应惊到了,顿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往他左边看看,荸荠不在,又往右边看看,对上一个严肃的脸庞。维克眉头紧蹙,显然没他的好心情。

维克厌恶谣言,生理上的。谣言和他所信念的誓言相对,而和“谣言应验”这一句话直接的碰撞带给他的回忆也并不美好,让这层阴影蒙得更深了一些。

即便战斗时同步率再高,锯刃也没能搞清楚维克现在沉着脸在琢磨些什么。他不太擅长思考这一动作,经验不足,也没有足够的专注力。


重逢始料未及,维克之后的动作也不在他的规划之内、唔,他真的有规划这种东西吗。锯刃的大脑掠过种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似乎心照不宣的沉默不需要其中的谁来打破,只要双方守口如瓶,就没有人知道我们草草地相遇了,约定也就因此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算了吧,我们都不会这么想。

不自觉使用的复数人称来源于无端的自信,而在这个问题上持有这般自信的人却丝毫没有自信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维克就伸手招呼他过来:“汝看看这个。”

闻言锯刃走到维克身旁,顺着维克给他指的方向,歪了一歪脑袋。就着洞穴里宝石发出的黯淡光芒,他能看见宝箱的一侧似乎贴了另一张纸。

大写加粗二号字:银燕教出品

下边一排小一些的斜体字:

[让黄燕变成鸩燕,让鹞燕变成银燕]

“这是什么?”锯刃看了看维克,“我们这儿有这种动物吗……你认识?”

“不认识。”对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目光闪烁着,“但吾也许在何处听到过。”

微妙差异的台词。


“不论如何,这是谎言和欺骗。”

数秒之后,维克沉声说。与先前的战斗相比,他的神情庄严而凝重。锯刃没来由地想,或许他气愤的不是自己不远万里的旅程得不到回报,而是这个欺骗本身,无关其轻重。更何况这么多人为此付出的代价。

“努力要达成的愿望应当要被尊敬。”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锯刃。“无论是谁的。”

“吾还是无法容忍这种人的存在。吾一定要,消灭他们。”

——啪。

锯刃帮他拍了受到诅咒的徽章。

高级勇者咧了一下嘴角,说,我也来。




为了相反的愿望,为了相同的愿望。




还会有更多的誓言缠绕在他们身上,交错地生长着。也许在未来很远很远的时候,其中的一些会逐渐地滋生、演变成别的情感,于已经打了死结的命运之上再轻轻地加一笔,勾成一个完满的轮廓。






7.

他们走出去,看到了各自的仆从。

那不理族在堆雪人。两个大一号的,背靠背地坐着,一个笔挺,一个略弯一些。旁边是一对小兔子。小兔子做得精细,已经雕刻得差不多了,手上还捧着不知哪来的胡萝卜。大一点的却还没有到最后的阶段,看不出堆的是谁。

葫蒜和荸荠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起转过头,眼神清澈又明亮:“结束了哦/哟?”

她们的主人对视了一眼,笑了。同时摇了摇头。




“结束了。”

“——也还没有开始。”




来做词语接龙吧。

坚固的后边是固执,固执的后边的是执着,执着的后边……

着实会是奇迹。

一个,两个,一对。




Fin.



(小剧场

玛替里欧:哼,这种劣质品真是一个金币的不值钱啊,如果由我们金乌鸦拾荒团来锻造肯定不会一碰就碎,好歹能撑过锻造两个金币的时间。

纽特:那有什么区别吗!!话说本来就是要做赝品还花那么多时间和功夫干什么!!(………………我已经懒得吐槽那个金字了)

珀尔:玛替里欧大人做的赝品也让人陶醉不已!

卡尔菲:小圆不要在意那种事情啦,过来帮忙把铁屑清理一下,垃鸡好像埋在这边了。

奥斯延:这里的垃圾还真是多啊,你们金币王国都是这么制造产品的?!


垃鸡:……

(虽然原作里珀尔已经[BE]了,但还是私心一下…


感谢观看,请轻点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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